特约撰稿　北辕

　　5月9日，汉口武胜路新华书店。走进前厅，便可见上方悬挂着一个长长的条幅，上面印的是诗人叶文福签售书的广告，其中分外醒目的，是叶文福散文集《收割自己的光芒》的封面头像。

　　我和几个朋友来到书店二楼，在靠近临街一侧处，我们一眼便看到叶文福先生正坐在那儿等待着签售仪式的开始。我和朋友和他见面握手问候后，赶紧找购书的地方，当我们来到《收割自己的光芒》一书的柜台前，管理员说这是最后6本了，再没有了。我指着旁边堆放的几包书问：“那不是还有吗？”管理员告诉我们，那都是人家已买了的。待我们到楼下交了书款再上楼时，签售仪式已开始了。

　　这时我才注意到，老先生的背后墙上也挂了一幅海报，上面有一行醒目大字：“生命和良知的歌哭”，在这行大字的下面写着：“文字的光芒、思想的光芒、生命的光芒、血性的光芒”。首先是该书的责任编辑深圳报业出版集团的郭良原发言，他先是介绍了诗人的人生背景和诗人在中国的文学地位，接着介绍了这本书在出版过程中的一些情况，他着重谈到他当初在阅读文稿时，是如何地激动，是如何地受到震撼，是如何地经历了一次心灵的洗礼。

　　我应该还要提到此前的一个小插曲，叶文福的夫人王立告诉我，说昨天某报记者在崇文书店采访了叶文福后，便写了一篇文章，大意是叶文福“炮轰网文”。我在心里想，等一会儿，这个事儿可能会成为诗人演讲内容的一个切点，但我无法判断他又会说些什么。果然，叶文福在问候在座各位听众朋友后，便站了起来，他说，有人说我“炮轰网文”，“炮轰”，这个词听来怎么这么耳熟啊！这不是“文革”的用语吗？他进而加重了语气说：“我不会上网，也不爱上网，如果是作为一种现代工具的应用，我并不排斥网络；我爱人也上网，有好文章她会推荐给我看……但那些低俗的东西，我是绝对受不了的！你不干净我干净！就像街上的按摩房，你爱进就进我管不了，但我就是不进去那是我的自由！……我们的民族文化是神圣的。早在“文革”初期，当我突然觉察到有人要以我们伟大的民族文化为敌人的时候，我就开始拼命地追求我们的民族文化！舍命地捍卫我们的民族文化！”这时，他的激情已开始燃烧了。

　　我知道，要在这一刻将网络现象阐述得清楚是很难的。网络无疑是新时代技术革命的象征，但它的流俗化倾向是严重的。比如说，网络博客里那么多写诗的人，也有那么多好的诗作，可是那些不断登上博客首页的能有一首诗吗？正如请客，能被敬以座上宾的当然不是诗人，一个成天骂粗口的或许就能享受到最尊贵的待遇呢！

　　叶文福先生意犹未尽。他说：“我不入世俗的河流，这是我高贵的选择！我就像我家乡的那条小河，经过一段浅薄，拐着弯后，便有了停下来思考的时刻……今日，我不在乎我的书能买多少。我的书到了应该到的读者手中，我的思考能与他们一同分享，那才是我的幸福！”

　　他接着讲了一段故事，说他曾有一次与一个“秦国”的朋友相聚，他说：你们“秦国”虽然打败了我们“楚国”，但没有打败楚文化。楚人留下了楚文化，留下了楚魂。楚魂，乃中华文化之魂！他讲他当时还写了几行诗：“楚人狂，楚人精，楚人寸骨可作钉……”那位“秦国”的朋友说：“你们的粽子真好吃！”——“啊，你也知道夸我们‘楚国’的粽子了！”

　　他的演讲一结束，便有好几个小学生拿着书率先抢着要他签字，签完字后，还依偎到他身边要与其合影留念。这时，我看见，老先生的脸上也露出了孩子般天真的笑容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2010.5.10写于赤壁